“有……什么事吗？”
周子木瞧见慕青焰一对眼睛盯着她时，她愣了下，有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将“不”字吐出了口，待到回神时，周子木才觉察到刚才的巨大失态。
她讪讪笑了下，以期缓解尴尬，也不再直视慕青焰的眼睛。
慕青焰的眼睛给了她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一种连心里的想法都被看透了的深邃感，周子木不由的在心里小小嘀咕了一声真奇怪。
不过既然她已经主动搭讪了，就没可能这么灰溜溜的跑走，至少得说上几句话才行。
苦思冥想了一会，周子木眸子一转，巧笑嫣然，她打趣的说道。
“其实，就是想问问青焰你是怎么生的这么漂亮的？”
“呃……”
慕青焰一时愣住，她以为对方想问的是微积分求导或者时空模型天体引力量子场论黑洞的计算方法，但万万没想到会问这个，这倒是难倒慕青焰了。
而看着慕青焰陷入沉思的状态，让周子木咯咯笑了起来，她道。
“青焰还真是可爱呢。”
“什么？”
慕青焰呆呆的看着她，仍然不是很懂的样子。
周子木微微抿嘴，止住笑容，偷瞧了一眼江夕雾的方向，确认了她没有注意这边，这才凑到了慕青焰的身侧与她“咬耳朵”说悄悄话。
“我是在开玩笑啊。”
“……”
“青焰居然认真在想自己为什么那么漂亮，很可爱呢。”
“唔嗯……”
慕青焰张了张嘴，却因过分羞涩而说不出话来，她埋怨似的瞪了一眼周子木，默默的退开了小半步，挠挠头，也不知道能跟周子木说点什么好，只能安安静静的走路。
在青焰身旁，周子木心情愉悦的笑着。
对于慕青焰，她觉得有点奇怪，但不知道具体奇怪在哪里，她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违和感，从慕青焰的神态动作当中，周子木解读出了一种“学习”的状态。
人类的强大之处正是学习能力，通过对经验凝练成的知识进行系统性的学习，人类比动物能创造更多的价值，也正是如此造就了如今人类的文明。
而周子木发现，慕青焰在刻意的观察她们的行为动作甚至情绪之于动作的关联，她在学习这些。
这种学习出现在人类身上是很可怕的事情，这说不定意味着“学习者”的某方面缺失，周子木依据自身的视角进行了理解。
她眼中，慕青焰是个标准化的女孩。
何谓标准化？
既符合他人认知印象的女性，尤其是十五六岁这个年龄段的女性在人类的普遍认知中的模样，美丽动人，清纯可爱，温和柔软，所有对女性的刻板印象都被投射到了她的身上。
而现在的她正在不断增加人类的纯度。
也既是学习人对情感的处理习惯，用以塑造人格，这和智械危机有点像呢。
换言之，周子木得出了慕青焰不是百分百人类的猜想。
当然，这也就是周子木无聊的时候进行了一场无聊的思维推导得出的，无聊猜想罢了。
就像方便面不可能有两块面饼，这个世界也绝对不可能有神秘力量存在！
不然为何这么久了，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类都没有察觉到那种力量的存在呢？
所以，这不合理。
慕青焰心中感触到了周子木身上的情绪变化，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位发育远超同龄人的室友。
可怕的压迫感甚至凝滞了时间，不可视，不可言之物仅仅降临了一瞬，而就在一瞬之间，一些念头被从人们的脑海里摘走了。
——————
来到了九班的教室，四位女生一进门就引来了异性们的特别关注，各个瞪大了雪亮的眼睛，想要看出个花儿来。
男生们互相窃窃私语，或者是推搡起哄哈哈大笑，但毕竟不熟悉，甚至连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更何谈去搭讪了，就他们自己一伙人还没记全名字呢。
“喂喂，你看那个个子最高的扎马尾的很好看啊，哇！你瞧那个！好大……”
“我……觉得那小只的不错，嘿嘿嘿~”
“……草，别说我认识你！”
“？？？”
原本还要好的两小伙子不知怎么的就起了隔阂，这是巨汝党与太平公主党的信仰之争，就像蓝瓶快乐水之于红瓶快乐水、甜豆腐脑之于咸豆腐脑，无解的难题。
要是世上有可萝可御的小姐姐就好了啊……
可惜的是，世上难得两全法。
慕青焰一行四人随意找了个空着的角落坐了下来，周子木和孔莹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江夕雾和慕青焰则有点沉默。
开学的第一天没什么事做，大抵是交朋友熟悉陌生环境，好融入之后紧张又刺激的学习生活。
喧闹是不可避免的，不过九班划分到了不少好苗子，氛围还算可以，不至于让教室嘈杂的跟个菜市场一样。
慕青焰不太适应人多的场合，但到了教室里之后莫名的没了那种焦虑。
她很好奇的观察了起来。
在她的记忆中，高中生活特别的普通，曾经在初中听闻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校园暴力啊霸凌现象啊，都没有看见，甚至都不曾听说过，好像根本没有一样。
这也只是没有看到听到而已，说不定是慕青焰那时候没有太在意，导致漏掉了这些阴暗之中发生的腌臜龌龊也有可能……
毕竟那时候的学习压力是真的大，一不小心就被卷死在了考场上，成了别人登高的踏脚石，谁还有心力去关注别人过的怎么样呢？
拼命的学，学到吐血学到死为止，高压之下，很难有滋生肢体暴力空间，但冷暴力却是可以肆无忌惮的，也很难被人察觉，家长老师多半觉得没什么大事就没管，间接导致了很多孩子的人格不健康。
一个学生，有可能三年下来，都还没发现自己一直在孤立某个有先天缺陷的同学。
嗯，就是这么可怕。
慕青焰静静观察着所有人，根据他们的行为方式打上印象标签，这也是每个人都在做的事情。
“青焰。”
她转头看去，这次是在她身旁坐着的江夕雾开口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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